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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我狡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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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我狡辯

被母親這麽一提醒,我才發現最近忙於工作也沒關註“芝司不渝”的超話,但我一直好奇鄭司農到底能編出什麽樣的夫妻日常來。

甫一打開,好家夥,粉絲數竟然直接翻倍了!精華帖眾多,不乏有粉絲發的扒糖貼,比如:“哥哥在今年五月二十號當天分享了一首名為《芝》的歌,當時只覺得好聽又小眾,現在看來是向芝姐表白!”

好家夥,粉絲對我竟然都有愛稱了!不過,五月份我還不認識鄭司農呢。

我一邊搜索這首日文歌,一邊往下翻看。果不其然,有提到電動車的:“哥哥給嫂子買的是綠色電動車!和應援色是一個色調的!而且還是哥哥自己代言的電動車品牌!他超愛!”

電動車品牌竟還評論道:“沒錯,芝姐的新座駕正是我家的小綠胖胖!”

超話管理員專門開辟了問答專區,文筆和語氣看起來像是阿旭,除了他之外我也沒有接觸過鄭司農工作室的其他成員。

有粉絲好奇我的職業,管理員回答:“尋常職業,不過嫂子是個厲害的人。”呵,剛見面時候阿旭可不是這麽說的。

有粉絲問到我的性格,管理員答道:“溫柔又有趣,個人觀點不代表老板。”

還有粉絲想知道我和鄭司農的戀愛史,阿旭的答案怕不是抄的他老板的:“老板對嫂子一見鐘情,死纏爛打。”

粉絲提問的有關我個人信息的部分,管理員只回覆:“他倆屬相一樣,年紀嘛……至於星座,一個土象,一個風象……嫂子做飯好吃……電動車學是學會了但老板不在嫂子不敢騎……”

而鄭司農這個主持人並不算活躍,大概一周發兩三條動態。

周一:“今天沒給太太當司機,她上班定是遲到了。”

周三:“都問我為什麽要參加綜藝,我的答案是——太太喜歡看。”

周六:“聽說太太今天帶著全家BBQ,搞得我也饞燒烤了。”

我自然不會向鄭司農匯報行程,想必家裏人都是他的眼線,甚至連芳姨都向他實時報備。不過他也不愧為老狐貍,有限的素材竟被他寫成了夫妻的恩愛日常。

《友友加速度》尚在錄制當中就傳出多種負面消息,引得各家粉絲掐架。網傳節目組靠炒作“入骨相思”cp造勢,又刻意引發嘉賓之間的矛盾制造話題。別家暫且不論,就我熟悉的顧、鄭兩家粉絲撕得極為厲害。

顧西白的粉絲多為年輕一代,多數不認識能當他們長輩的鄭司農,罵起來自是不留情面。粉絲行為,偶像買單,鄭司農的粉絲自然氣不過,也要罵回去,恨不得把之前營銷號爆的黑料全盤覆述一遍。唯粉姐姐看不過“入骨相思”cp粉,舉著“芝司不渝”的大旗打臉,反倒被對方造謠鄭司農是形婚。

熱搜一片熱鬧。節目組想要的效果該是達到了,不過官方評論區也沒少被圍攻。兩位正主尚未對此表態,倒是“芝司不渝”超話借大粉的賬號希望粉絲關註自家,不給正主招黑。

鄭司農仍是一片處變不驚的樣子,匆匆拿了些保暖衣物啟程去新疆,說是至少要待上一周。阿旭沒跟著去,反倒來找我,希望我能出面替鄭司農辟謠形婚一事,就算是不露臉,借工作室的賬號發聲也可以。

“是老鄭的主意?”我明知故問。

“不,不是,他不同意,不過現在要給新劇做劇宣了,這種離譜的緋聞能少一條是一條。”

“明明沒有的事,何必要陷入自證危機呢?”

“嫂子,我也不想為難你,但……”

工作室這般來勸我,多半是內部對於是否辟謠一事起了爭執,若是我照做了,鄭司農便騎虎難下。

鄭司農才是我的財主,我自然拎得清,仍是沒松口。

不過……我倒是可以做點別的。

黃七期又一次哭天喊地地來找我是因為家人逼她去相親。

黃七期比我大一歲,在上海一家出版社做插畫師,兼職畫漫畫,她並不是美術專業畢業的,全然憑借著一腔熱情撲在事業上。父母對她的工作向來不滿意,只是前些年她用實力證明自己可以獨立自主,有力擊退了父母對她人生的指手畫腳。沒想到最近竟又強制安排了相親。

“女人的三十歲就是道催命咒啊!父母希望你成家立業,領導希望你不婚不育,男人希望你既能掙錢養家又能勤儉持家,若是碰上個刁鉆的婆婆還整天指著你傳宗接代……”

黃七期的吐槽不無道理,一如聽律所的同事們探討過的那樣,近來更多的是無孩家庭的女方主張離婚,刨去那些陳因舊果,多數女性正在面臨社會和家庭的雙重壓力,不得其法。

婚姻仿佛成了自動流程,是因為按部就班而不是因為愛情。

“欸,芝芝,你媽不催你嗎?”她又問。

“我媽她……她……她最近忙,沒顧得上這個。”我吞吐著解釋。母親近來確實忙,忙著八卦,若是遇上她感興趣的娛樂新聞,總是要托我找鄭司農打聽一番。自從見過鄭司農之後,她自然不再催婚,甚至不要求辦婚禮,就連七大姑八大姨催促起來,她也開始變著法地找補,像是換了一個人。只是……她總是勸我趁著鄭司農身體條件還不錯的時候早點生個孩子。

身體條件還不錯……我頓悟了。

為了堵住她的嘴,我只能回她一句:“男人四十一枝花,老鄭不是還不錯,他很不錯。”

我能答應去替黃七期相親,大約是向老天借了幾百個膽子,也出於對她有所隱瞞的愧疚。

為了避人耳目,我特意喬裝打扮,披了一頭金色的假發,化了個雀斑妝,戴頂貝雷帽,倒也有幾分漫畫家的氣質。

會面約在人來人往的咖啡店,離我家只有一個路口的距離。幸虧是頂著黃七期的姓名還有一張以假亂真的臉龐,否則,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幾近並肩地坐在玻璃窗前的高腳凳上,是能被寫進悔恨錄的。

男人叨叨了許多,我沒仔細聽,大約是在介紹自己事業有成只要求女方相夫教子之類的。按黃七期的吩咐,我只用表現出孤傲、特立獨行、不是善茬的特點即可,至於我說不說話、說幾句話,都無妨。

我的思維還沈浸在如何不動聲色地幫助鄭司農脫困,餘光卻突然瞥見有個氣質與他酷似的人推門而入。即使他壓低了鴨舌帽,又戴著墨鏡和口罩,但氣質像極了鄭司農。正當我反思該是錯覺,畢竟這兩日攝入過量有關於他的信息時,來人卻突然站到我的身後。

就是鄭司農,那個說要在新疆待上一周的鄭司農,那個“四十一枝花”的鄭司農。

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下,鄭司農一把摟過我的肩膀,用毫無溫度的語氣對他說:“這位先生,抱歉給您添麻煩了,我太太這兩日同我鬧脾氣,才跑出來相親的,人我先帶走了。”說完便拽著我出了門,容不得我狡辯半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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